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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是这种话不可能拿到这里来说。
君子喻于义,小人喻于利。
汪舜华想到另外一句说熟了的话:精神文明和物质文明,两手都要抓,两手都要硬。
如果她单纯的强调财政问题,文臣肯定要反对,而且以后伴随经济发展,腐败问题进一步蔓延,也并不是她的初衷,既然如此,不如一开始就把规矩立起来,就算慢一点,也要稳一点;即便数字没那么漂亮,差距小一点,社会矛盾也会缓和一点。
反正,现在还是明朝前期,欧洲还在文艺复兴,美洲还在与世隔绝,小鬼子还在战乱,她有的是时间,不用操之过急,否则像王莽一样扯到了蛋,会彻底葬送民族复兴在她手里实现的希望。
汪舜华从声讨王振开始,重点批判了官场腐败蔓延的问题:“如今,王振虽然死了,但他留下的风气还没有彻底杜绝,他造成的危害还没有彻底消除。要想肃清余毒,正本清源,你们身为阁臣,必须率先垂范,真正做到情为民所系,权为民所用,利为民所谋。”
后面几句有点太高大上,陈循等领旨,主动过滤了这些没有实际意义的正确的废话,选择了前半部分:王振不就是太监吗?汪太后对太监恨之入骨,这是要收拾太监了?那好啊!
汪舜华没有想到这番话会被理解成这样,接着往下说:“如今国用不敷,寅吃卯粮,这个问题,也不能任由其发展蔓延,该怎么办,你们也要有数。”
陈循等领旨,答应下去商量。
汪舜华忽然唤住于谦:“外头雪停了,我们出去看看吧。”
于谦怔了一下,寻思:“这怕是有真正的要事商量吧。”
果然,出了文华殿,汪舜华挥开跟随的宫女内宦:“我和靖安侯说说话,你们远远跟着就行,不必近前。”
于谦有点吃惊,什么事连心腹宦官宫女都要回避?
听汪舜华说:“刚才说的三件事,靖安侯有什么想法?”
于谦的脑子里转过无数个想法,看着汪舜华殷切的眼神,试探着问:“太后是要惩治宦官了?”
汪舜华一呆:“关宦官什么事?”
于谦道:“刚才太后说王振流毒无穷,臣等都以为太后是要借此打击宦官参政,重振朝纲。”
汪舜华笑道:“我恨王振不假,不过说到打击宦官参政,这是太宗皇帝以来就有的做法,我也不好擅改祖制。更何况,你认为宦官都是十恶不赦之徒吗?”
于谦低着头,他虽然不喜欢甚至看不起太监,但还真不至于一竿子打翻一船人,毕竟除了王振,他接触过的刘永成、金英、兴安等人都不赖。
汪舜华开口:“历史上宦官乱政的确实不少,可是外夷不臣、权臣欺君、外戚夺权、藩镇割据,乃至空谈误国、朋党勾连,都是取祸之道,谁也不比谁高尚。说到底,是君上立身不正,给了小人可趁之机。司马迁身残志坚,所著《史记》乃史家之绝唱、无韵之离骚;蔡伦改进造纸术,至今恩泽后人;高力士助唐玄宗平定韦皇后和太平公主之乱,一生忠心耿耿,不离不弃;郑和七次下西洋,张扬了国威,我从来不认为他们就比不过那些名垂青史的贤相们。”
于谦没有反对,这几个人确实很有名。
汪舜华道:“如今正是朝廷用人之际,古人倡导用人不拘一格,既然英雄不问出处,又何必在乎他是男是女,还是宦官?只要德才兼备,自可量才使用。”
于谦本想说你要是不用宦官,而任用儒臣,恐怕能用的会更多。
但这话他没说出口。
他对汪舜华闻名已久,也接触了几个月,但这个女人心思太深,他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,是敌是友;尤其眼下提到的三民问题,言辞正大,冠冕堂皇,他还真说不出哪里不对。
汪舜华不知道他在想这些,只是以为于谦对宦官不满,只好解释:“我是想解决王振以来官场、军队作风之弊,跟宦官没有太大的关系;该做些什么,陈循等人商量对策,但你是首辅,心里要有底。”
原来如此,这是好事,虽然不一定能做成。
于谦称是。
汪舜华又说起了财政的事:“官场作风之弊,有督察院和厂卫,我相信很快就能令行禁止,至少刹住这股歪风邪气;只是财政的问题,牵一发而动全身,不是那么容易解决的,你要多费心。”
她叹了口气:“解决财政问题,归根到底就是开源节流四个字。怎么开,怎么节,这是一个大问题,闹不好是要天下大乱的。所以必须要筹划周密。”
汪舜华这样通透,于谦很是意外。